第(2/3)页 “阿耶重前就教过女儿识字,一直温故不敢忘记,途中王家两位姐姐也曾教女儿识字。”十一娘大不习惯被柳大才子这般楼抱,扭着身子挣扎下膝头,一本正经跽坐着:“阿耶,母亲教导女儿要行止端正,女儿正练长时跽坐。” “伊伊可觉阿娘太过严厉?” “母亲是为女儿着想,女儿能得母亲教导只觉庆幸,怎会埋怨?”十一娘想都不想就回答。 “伊伊真是懂事,不枉阿娘对你疼爱一场。”柳大才子“老怀安慰”,忍了几忍,实在忍不住伸手掐捏女儿的脸颊。 “阿耶今后也莫太过宠纵伊伊,七姐与九姐见了岂不难过?”十一娘终于找到机会把这“劝谏”说了出口。 “知道知道,耶耶这不是偷偷来瞧伊伊么?不会让你两个姐姐知道。”柳大才子自以为狡黠的挑一挑眉。 才怪,今日倒是掩人耳目,往日却并非如此,殊不见七娘尚好,九娘已经不似初见时对她那般同情,而每每有些羡妒?不过十一娘自然也不会对“柳大祸水”太过嫌弃,将那枚羊脂玉飞天挑拣出来:“女儿手上珠串已然珍贵,再不敢受贵重之物。” “这是耶耶替你准备送贺阿娘之生辰礼。”柳少卿笑道:“阿娘五日后生辰,伊伊将这玉佩送上,阿娘也会欢喜。” 大才子可真是……也对,男子郎君们又哪会在意后宅妇人之间这些心眼机巧。 十一娘忽闪两下长睫,抬脸看向正等着赞扬的某位慈父:“女儿这般年小,哪里会有如此珍贵之物,倘若用此恭贺母亲生辰,岂不摆明是借花献佛?庶母以前教导女儿,敬贺长者之礼重在表达诚恳,最好出自亲手准备,才最孝敬。此枚玉佩,莫若还由阿耶亲自送给母亲,母亲也会欢喜。” 柳大才子这才觉得几分愕然,半响才接过玉佩:“小丫头,就数你聪明伶俐,只你有何主意讨阿娘欢喜?你这般年纪,可是连针线女工都不曾练习。” 十一娘心下已经有了打算,这时却故弄玄虚,为了快快打发大才子,终于撒了一娇:“阿耶莫问,女儿到时定让母亲惊喜。” 可是当看着柳少卿不甘不愿,数步一回头这样离开,十一娘心中却突生感触,莫名就红了眼角,好不容易,才将油然而生的酸楚强忍回去。 她是想起前生,与眼下严母慈父刚好相反,那时比这年纪稍长,却是被父亲拘着习读经史,稍有不熟,就挨竹板敲打,为此不免埋怨父亲严厉,还是母亲搂她在怀宽慰,方知父亲这般严格是出于爱重之心,她虽为女儿身,不可能入仕,父亲却也期望她能广见博闻,将来受人赞誉。 后来大婚之前,父亲这才显露出依依不舍,一改不苟言笑,抚肩谆谆叮咛,直称虽是嫁入天家,也不能忍辱受屈,别忘了有娘家亲长在后庇护。大礼当日,她拜别父母,母亲固然含泪,父亲竟也红着眼角。 可惜婚后,她鲜有机会与父母共聚天伦,直到那场大祸临头……父兄赴死之前,竟不得一见,道别也只有与祖母母亲。 第(2/3)页